無論是加入繫放或者是救傷組,
最早都是阿明先去做的。
想當年我第一次跟小朋友去校外教學,
被小朋友問:「老師,那是什麼鳥?」
而我什麼都不知道,
當下的屈辱讓我甘願去好好認識一下鳥類。
畢竟我們學校周邊的環境是一定會碰觸到鳥教學的問題。

我第一次去看繫放是 2000 年暑假八月。
那次組長要去澎湖做燕鷗。
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就跟去了。
當然對繫放不熟之下,
那次能做的就是幫忙記錄一些數值。

探勘場地、架網、解鳥、測量、紀錄。
這些就是繫放在做的事情。

那次的繫放過程其實非常「驚悚」。
因為夏天一向陽光普照的澎湖,
竟然下起大雨。

那天我們忙到快半夜一點半,
包括收網、記錄還把鳥放走。
才剛休息不到半小時,
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次組長才講起,
文志因為這件事情開始吃素。
他說當時他發願:
如果可以活著回去,那就要開始吃素。
當時我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恐怖。
只想說,沒關係,大家都在,
雨停了之後快天亮,
大家就可以回去澎湖本島了。
 
現在想起來,好像應該要怕一下。
不過整晚大風大雨,
島上的鳥竟然沒有死半隻,
這才了不起。

雖然第一次的繫放經驗略嫌刺激了一點,
後來我就開始跟著在關渡做繫放。

關渡的繫放以陸鳥為主,每週一次。
網子架在田中,要穿著沼澤衣下去。
用竹竿把網子撐好,
每一小時派員巡邏一次,
有鳥就解回來記錄。

台北市野鳥學會的繫放組共有兩組,
我們是第一組。
我們的組長跟神一樣(我絕對沒有狗腿!)

為什麼說跟神一樣呢?
這絕對不是我吹捧他,
而是有憑有據的。

單從繫放來說,
對於一個新手加入,
組長一定是一步一步的教導。
每一個步驟講解得非常仔細,
一定以鳥的安全為優先。
架網、解鳥、上環等,
一定都一步一步講完然後讓我們操作。

每一個數值要求準確,而不是大概。
通常我們這組在關渡做的都是複式記錄。
複式記錄的包括頭長、嘴長、跗蹠長、自然翼長、翼長、尾羽長,檢查初級飛羽、次級飛羽以及尾羽的完整度、是否有換羽的現象。
是否全身換羽,頭骨鈣化情形。
虹膜顏色、是否有抱卵斑、脂肪量。
還要檢查翼式。
而簡式記錄則簡化了飛羽... 等後半項目的紀錄。

複式記錄雖然比較耗時間,
但是所得到的資料比較完整。
對於分析較有幫助。

除此之外,
組長是非常認真研究的人。
關於對於鳥類的研究,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超認真的。
有時候抓到比較特別的鳥,
組長一定會確定好特徵才寫。


做繫放等鳥上網的時間還滿無聊的。
有時候整理一下工作站,
或者就是補眠打屁。
不過要是一大群鳥上網,
那真的就非常恐怖了。

有次一個早上大概來了快 50 隻,
天氣熱又加上數量多,
大家拼命做,記錄好就立刻放走。

當然,曾經有鳥死在我手上的紀錄。
大家幾個在做繫放的,
偶爾會遇到鳥在手中死去。
我記得我那一隻是黑臉「巫鳥」。
拿起來上環都還好,
開始測量沒多久我發現他不會動了。
當下根本沒辦法作下去。

組長說,那麼小的鳥,容易緊張,
很容易不小心就緊迫而死。
所以動作要輕要快。

至今想起那隻黑臉「巫鳥」,
心中仍然充滿歉意。


在我加入繫放組之前,
組長他們偶爾做水鳥,
有時也去採集糞便做檢測。
做水鳥必須要夜間工作,
需要的人力更多。
因為水鳥體型較大,被咬起來頗痛。

大概在 2003 年左右才開始比較沒有去繫放。
本組在關渡的繫放整個都停止了。
這幾年則是跟著做猛禽的繫放。

做繫放最開心的,
應該就是做到回收鳥或者是傳來回收消息。
如果是原地回收,會檢閱上一次的紀錄,
就可以預估鳥類的年齡。
如果是異地回收更是爽,
可以預測飛行路線,
這正是繫放的目的。


有機會再繼續做下去吧。
斷掉的資料實在非常可惜。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cop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8) 人氣()